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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藍

【LR/REO】Romanum Imperium(中上)

書上的墨跡不如其他的來得有年代感,退位一欄仍一片空白,這具身體的主人是現任教皇Leo三世沒錯了。


連穿越都要穿到跟自己名字一樣的人身上,真他媽巧合。鄭澤運剛合上書本將其放回本來的位置上,房間的門扉即被敲響。


「殿下,陛下召您進宮。」


好端端幹嘛召他進皇宮?是要跟皇帝一本正經的商討國家大事還是一邊下棋一邊商量貪來的錢財要怎樣分贓?表面上對門外的人應了一聲,鄭澤運實則已經無聲地開始質疑這名與他同名的教皇。雖說他在大廳內似乎演得無人生疑,但他對這個Leo三世的人設依然是一知半解。是個真心將自己奉獻給天主的正直教皇?還是個打著聖座名號四處斂財的貪財之人?


木扉被推開了。外頭站著的幾名侍從聲稱要替他更衣。在他也不知道教宗的衣櫥有什麼衣服的前提下,鄭澤運當然沒有拒絕的權利。當他站在書櫃旁的全身玻璃鏡前任人脫下他的外衣再套上新衣,他才想起要他尚未端詳過這名教皇的面貌——然後再次被震撼。


這根本就是外國人版本的鄭澤運。


玻璃鏡中的人有著歐洲常見的棕紅髮,眼眸卻是亞洲人絕不可能出現的琥珀色;五官因血緣關係深邃許多,亦因年歲褪去稚氣,剛毅的線條更顯英氣成熟。繡金的純白祭袍,鮮紅的披肩,胸前的十字架,每件衣飾的華美程度無一不在宣示聖座有多麼的富可敵國。


可是一般教皇不都是些上了年紀的白髮老先生嗎?還有這看起來只有三十、四十多的嗎?鄭澤運把本日第二度走過那條長得要命的廊道花費在思考這個問題上,以致他猝不及防地迎來午陽時被過於耀眼的光給晃了眼。下一秒放眼看去,便是只會在西方歷史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場面。


紅瓦頂的矮房算不上井然有序的佇立著,古色古香的石磚路如迷宮般延伸進城市的每個角落,熙來攘往的馬車擠滿了道路;走在路上的人穿著清一色的羅馬式白披衣,看見鄭澤運後還會朝他下跪,一時之間殿前竟是齊刷刷的跪了一片。未等鄭澤運思量他該維持剛才殿內的冷酷抬手讓人們起來或是像電視上那些教皇一樣笑著說神愛世人,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衣襬被輕輕的一扯。低頭看去,他對上的是一張羅馬男孩的臉。


「哇,是教皇殿下真人啊。」


儘管鄭澤運在大人面前再怎麼裝,對著小孩子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沒撤。也不管會否崩人設,他相當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那男孩的頭髮,嘴邊的弧度更是忍不住上揚。


「嗯,是真人沒錯。」


男孩的父母從不遠處奔來,到鄭澤運面前噗通的雙膝觸地一個勁的道歉,說是孩子不禮貌冒犯了殿下云云,聽得鄭澤運一個無奈。從適才更衣時僕從對他的態度推測,這個Leo其實沒有他想像中冰冷,更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子發難。


那只能說是聖座這機構的威壓太大了吧。鄭澤運彎下腰扶著那對夫婦起身,看著那依然拉著他衣襬的孩子笑了笑。


「神必會祝福你們的孩子。」


即使他本身不信神,鄭澤運倒是發自內心的講這句話。小孩子多可愛啊!哪個神敢不祝福小孩子還不如乾脆別信了!


一輛特別搶眼的鑲金馬車逐漸拉近,鄭澤運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鐵定是供教皇出門專用的。在登上馬車前,他又彎起一個淡淡的笑,以不大但足夠在場人聽見的聲量道。


「願上主常與你們同在。」


幸虧他以前上的高中是天主教學校,禮拜時也學了幾句神父常說且聽起來特裝逼的話,倒是在這種非典型場合派上了用處。


馬車緩緩駛離大殿,鄭澤運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古羅馬的街道風光盡收眼底,他恨不得像個觀光客一樣掏出手機就是一陣猛拍——但他沒有手機。


坐馬車的體驗並沒有鄭澤運想像中舒適。石卵路的凹凸不平使路程頗為顛簸,一開始還好,坐久了還真不太好受。


可真辛苦古人了。鄭澤運感覺他已經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馬車,但跟皇宮一詞符合的建築始終沒有映入眼簾,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向同坐在車廂內的一名主教開口提問:「請問,距離皇宮還有多遠?」


那名主教似乎對自家教皇的提問頗為不解,只差在沒往臉上打個問號的回道:「從聖彼得殿到皇宮約一小時,殿下。」主教似乎本來還想問點什麼,見鄭澤運目無表情的看向他後又硬生生的把話給吞回去。鄭澤運認得他是其中一個在殿內聽他訓人的主教,但吸引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聖彼得殿?」


「是……的?殿下所居住的聖彼得殿,有什麼問題嗎?」主教大概對於教皇的重覆提問真是感到十分疑惑了,連回答的語調都變得不確定起來。


「沒事。」鄭澤運說著朝主教頷了頷首道謝,隨後又將視線轉向馬車外。相比淡然的外表,他的內心活動可豐富去了。


操,聖彼得殿啊,全歐洲只有一個聖彼得殿啊!敢情他剛才真的是在梵諦岡!


不對,這個時候梵諦岡還沒出現,應該還是羅馬城。但鄭澤運尚未整理好思緒,馬車突如其來的一下顛簸便震得他差點咬到舌頭英年退位。他還沒來得及詢問發生什麼事,窗外一襲銀光已逼使他迅速退開。


一柄滲著寒芒的匕首在他眼前堪堪劃過。


沒人告訴他這穿越還帶刺殺劇情啊喂!鄭澤運一腳將嘗試從另一邊騎劫馬車的蒙面匪徒踹下去,另一手則扼住剛才要刺死他,現在已經躍進車廂的匪徒握住匕首那隻手的腕間,迫使對方因疼感拿不穩匕首。匕首掉落車廂地板的同時,鄭澤運抓起匪徒的衣領,毫不猶豫的一記右勾拳招呼到對方臉上。


匪徒在他的一拳下直接昏死過去實在鄭澤運意料之中,畢竟他以前練過拳擊,反應速度才容許他躲過差點就要取他性命的一擊,還能對普通人打出流星拳的威力。可當他看見目瞪口呆得連瑟瑟發抖都忘記的隨行主教,他才想起自己在這裡的身份。


都忘了教皇應該是最白蓮花的那位。鄭澤運尷尬的握拳抵在嘴邊假咳了聲。


「沒事吧?」「沒、沒沒沒事,謝殿下救命之恩、」


前方駕車的車伕僥倖的也只是受了輕傷,可鄭澤運沒有讓前者繼續讓馬車駛去皇宮的方向。皇帝召見他時未有申明原因,在他前往皇宮的路上遭遇刺客,而這個教皇本來的立場就是支持跟現任皇帝——東帝——處於對立的西帝。這很難讓鄭澤運不懷疑,到皇宮去不過也是送死。


他倒是不怕聖彼得殿內會被安插刺客的內應或是被攻陷,按照現在羅馬人對天主教的虔誠程度,若東帝膽敢動聖彼得殿,半個小時前那些向他下跪的人不把皇宮給燒了才怪。


「……這裡距離西國皇城多久?」


車伕顯然被適才的襲擊嚇得沒了神,面對鄭澤運突發的提問也需要約三十秒才勉強擠出「七日七夜」這答覆,以致鄭澤運下令立即回程聖彼得殿換車去那裡的時候,車伕和主教都以為他在開玩笑。直到鄭澤運義正辭嚴地重新再說一遍,車伕才戰戰兢兢的跑回去駕車,主教亦被鄭澤運的嚴肅震得不敢作聲。


從回到聖彼得殿換裝再從後門用一輛簡陋得可怕的馬車溜出去也不過半小時,鄭澤運也不曉得他為何會在那種時候倏地想起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西帝。


彷彿在這龐大的羅馬帝國內只有他才能依靠。


熬過七日七夜的馬車路程,鄭澤運終在第八天旭日初升時站到西羅馬帝國皇宮的門前。


此刻只穿著平民服裝的他自然被城門前的守衛攔下,可他全然沒有慌張之意,僅僅抬起右手讓那兩名守衛看清無名指上的金戒。


Leo.III.Pont.Max

Leo三世,最高司祭。


讀清戒指上刻印的其中一名守衛急忙往城牆上的同僚吼著讓他們打開城門,自己則是在城門開了個縫後火急火燎的奔進皇宮,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一臉懵的被留下的另一名守衛則是對上鄭澤運冷淡的視線呆了半晌,才恍然大悟的急忙跪倒,把他迎進宮內。


鄭澤運越過皇宮前門的花園,一片雛菊田的盡頭跪著一群人,但鄭澤運從遠處就能看見領頭的人頂上戴了一個金冠——他敢肯定那就是西帝。


在西帝跟前止住腳步的他朝人伸出右手,見西帝輕托著他的手吻向那枚象徵著教皇權威的金戒,鄭澤運才鬆口一氣。幸好他沒記錯許久以前從電視上看過的教皇見面禮。


「教皇殿下遠赴敝國,恕我有失遠迎。」


不對,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西帝抬頭的瞬間,鄭澤運差點沒一句拉丁語髒話甩到人臉上。他某程度上終於搞清楚這個教皇會對西帝這般執著的原因。


這西帝他媽長得跟金元植一模一樣,能不執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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